发生了什么?麦塔斯军感到很奇怪。
自己似乎是遭受了“解除者”临死前的猛烈攻击,攻击也很激烈,但是不是能把包围网撕碎的地步,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包围网自行解体了?
各个方面收到的战报一条接着一条,每个方面的减员都相当严重,可以说,在小范围的城内包围战里,有这样的伤亡是需要检讨的。
不过随着身旁的人连着枪一个接一个扎进雾里,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了。
敌人的火力太猛了,
异常至极,一开始以为是遇到了分兵合进的主力部队,但是每个面都觉得自己遇到的是主力部队。
反抗军是从农田里把士兵采摘下来的吗——抱有此种想法的兵士估计也不在少数。
理论上讲,叛军不可能在几周内让军队数量翻四番。
“东部方面,无法维持包围网了,向指挥部请求退后重整!”
“南部也坚持不下去了!”
“北部方面需要重整军队,现在的包围网无法称之为有效,请求后撤!”
“这些家伙……”墨度发出不悦的鼻息,“应该看看西部方面军的作为,同样在绞杀匪徒,却从容不迫。”
“那个——正参谋,”其中一个参谋发话了,“西部方面,不,我认为应该让包围网重组来确保没有死角。”
根据前线的报告来看,反击的猛烈程度应该和我方的不分轩轾,但是要理解情报上表明对方只有一万多人,却能同时扰乱三面包围,我们必须要担心他们的军备。此刻后撤并补充兵源才是最重要的。
——参谋如此说着,把头低了下去。那种目光过于尖锐了,能把不坚定的人直接刺穿。
他还隐瞒了一些东西,有关西部方面的问题。
西部方面没有报告的原因是西部的指挥官和通讯兵完全失联了,目前只能判定是西部防御溃散或即将溃散。或许大量敌人都抓住了这个缺口,此时如果不能增派援兵,叛军就要作出不利于麦塔斯的战略转移了。
屋内官职最大的人没有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叹了口气。
“那么,后撤适当的距离,重新构筑防御吧。”
虽然在后撤过程中防卫网会因为面积扩大而变薄,但是想要防住两万人还是绰绰有余。这个敌军总数就是墨度综合了强制徽兵,从先前的报告中推算出来的,他觉得应该不会偏差太大。
“参谋阁下。”
“怎么了。”
“这件事可能很遗憾,但是从我们收到的损伤报告来看……可能性非常大。”那个参谋的脸色相当难看。
“我们可能,在互相攻击对面的包围网。”
这句话,让室内的空气凝结成发出寒气的臻冰。
“曼塞尔上勋,”进来的通讯兵行礼,“有一个人要求见您,他出示了一些不可忽视的证明。”
“是什么?”
“是红泪石制的戒指,上勋。”
红泪石。
艾格伯特上次看见红泪石,是什么时候……
对,是在自己晋升上勋时,那个授勋之人指上。他为自己作了见证,赋予了自己如今的地位。
“让他进来吧。”艾格伯特点头道,“让如此尊贵之人在外久等,可是一种无法容忍的怠慢。”
曼塞尔知道,当初为自己授勋的那个人本来应该不在了,但是既然这枚戒指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他的灵魂与来者同在——镌刻在了来者的名字中,那不可磨灭的音节里。
“让你久等了,马特之子啊。”
艾格伯特知道要说什么,虽然他猜不到,这个年轻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一群混蛋——”桌子发出凄厉的啸叫。
大功一件的事情,剿灭解除者的残部明明近在咫尺,但是现在却和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军,在自相戕害。
敌人只是借助雾和缴获的少量麦塔斯制式武器,进行引诱攻击,使本来能见度就不好的麦塔斯军互相残杀。
毕竟敌军人寡,他们清楚我军是从四个方向涌来的,而我军却不知道敌军的配置,可以说是情报上的失误加上战术上的失败,引导而出的最不幸的结果。
就在墨度还发着脾气的时候,一名通讯兵进来了:
“参谋阁下,外面有一个穿着礼服的男人要见您。”
不可能是麦塔斯本部派来的执行官,战败的风不会传达地如此快,那么是谁?
“让他进来。”
只能让他进来表明自己的身份了。
就在这准许的命令下达之后,甚至未经引导,门外的男人就走进了参谋部。
“您就是墨度参谋吗?”男人开口了,他语言里的那种气质就已经决定了他并非要效力于前线。
墨度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标准麦塔斯礼服的男人:“你是谁?”
“我是安培尔·马特,四方会骑之一。”
男人如此回答,却点燃了屋内所有人的感情。
一般而言一个人称自己是四方会骑,必然会出示一些象征自己地位的物品。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家族来说,仅仅是名字就已经标定了他的身份。
马特,但凡是麦塔斯人就一定知道的这个姓氏。
墨度立刻就意识到应该以何种姿态对待眼前的贵族,毕竟这个四方会骑,仅仅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被认定是无可救药的杀人犯,在符忒那教的祭坛上封为圣人。
“你是……您到此来访所为何事,为何不先派前导通告您到此巡查呢,现在来看,在下是对您冒犯了——阁下到前线来是否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并非如此,”安培尔稍稍展露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我来此是向您出谋划策的,参谋。”
送走了那个叫做安培尔·马特的男人。
一开始墨度疑惑于他为什么只身一人来这种争战之所,不过听他的话语倒是明白了。
理论上讲,这一事态是要追责总指挥官的问题的。
若是等监察官传讯那个平民,他肯定会说没有收到参谋们上缴的“正确的”战况报告。继而,我堵塞通道的事情就会被他们知道。
而那个四方会骑是来向我许诺不会让我因这次独断专行而死,但是这个人情并不是免费的。
不过想到坎得加·马特,前代家主的末路,也就能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来作为脱罪的交换了。
“我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曼塞尔作个交易,但是我意识到。比起一个较高军衔的平民,一个军衔稍低一点的贵族似乎更懂得契约精神。”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
(是想重新获得军队的话语权啊,马特家。)
如果马特去座前央求陛下给予他军权,那必然会被中央势力阻挠。所以他才要像这样慎重地利用自己的地位于暗地里重新构建自己在军队内的势力。
但这样也还是不甘心:
本来应该遭遇的敌人,应该遭遇的升官机会变成了上军事审判庭的机会,并且还要像个丧家犬一样抓住机会,当别人的狗。
包围网已经乱成一团,因为麦塔斯的自相攻击,已经无法称之为有效的包围了,恐怕对手瞄准了这个时机,已经从乱战中撤出了。
狡猾至极。
狡猾至极啊,那些狐狸。
墨度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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